延津抗日故事:野厂村抗日斗争纪实(二)

延津县马庄乡野厂村,在全县乃至整个豫北地区闻名遐迩,主要是在抗日战争时期,野厂村民不分男女老幼,自发组织抗日,利用土枪大刀，狠狠打击日寇,用血和泪书写出一曲感天动地的抗日群英谱。

《野厂村抗日斗争纪实》由王中和先生历经五年深入民间调查书写，由张法祥先生润色命题，唯物客观真实反映了野厂人民面对外来入侵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民族大义和英雄气节。，我们分系列对当年那场惊天地泣鬼神抗日斗争进行真实再现。

二、初次交战战果辉煌

1940年农历3月26日,,带着一百多名日、伪军,乘坐四辆汽车,直奔野厂。安间三四郎凶狠残忍,老百姓恨之入骨,诅咒他为“死狼”小队长。

汽车停在野厂西寨门外,路南一片果园里,敌人跳下汽车后,迅速进了西寨门,几个鬼子上了西门寨垛,在寨门上架起了机枪,其余的敌人,全部进村抓夫抢粮。

敌人这次偷袭,野厂人事先毫无防备,等日、伪军占领西寨门后,枪会方敲响报警的钟声。“小鬼子进村了!”的喊声连成一片,村民们迅速拿起武器集合。

会长李思功,率领思明、思忠、思温、思问、思军、思广、思言、思聪、思让一帮弟兄,会同副会长李天恩所带后大街众人及南北街王玉山、王玉香、李堂、李柱、李武、李灿、李帮徳诸家兄弟,约二百多人,一路喊杀着涌向西门大街。此刻,进入西门里各家烧、杀、掠、抢的日、伪兵们,还没来及退出,便被野厂民众分别挤住。一位名唤“大黑”的农民,发现一个正在放火点房的鬼子,飞步上前,一刀劈下了他的脑袋。西门里大街小巷,户里户外,敌我双方混战一团。

日、伪兵们不敢开枪,握着上有刺刀的,招架野厂村民。村民们多是枪会会员,惯使刀枪棍棒,一阵厮杀,敌人死伤几个。日、伪军向西门逃去。

一旦拉开距离敌人就会开枪,李思功会长手提红缨枪,一马当先,边跑边喊。野厂村民们高举七长八短的土兵器,呐喊着紧追不舍。

守候西门准备接应的鬼子,一看野厂村民拼命追赶着他们的人,双方距离太近,不敢开火,急忙收起机枪,滑下寨墙,逃往村外。

敌人一出寨门,便向追赶的人群开枪了,跑在前面的村民李章被流弹穿透了前胸;农民李开选的心口粘着一个飞子,滴溜下一片肉来。但是英勇的野厂人,并没有被敌人的枪弹所吓倒,相反,杀声更高,追赶更急。面对众多不怕牺牲,勇猛追杀的村民,日、伪军惊慌失措,跑快的,手抓脚挠跳上汽车要逃了。

敌人全部上车了,前两辆已经开走,正当敌人第三辆汽车调头欲窜时,果园里杀出一班人来,为首的是野厂寨外前街陈、刘两大家族的头面人物——陈法生、刘德功。二人带的都是“父子兵”,他们手举枪、刀、棒、斧,照着敌人的汽车轮胎“劈哩乒乓”一阵猛劈狠砍,吓蒙了眼的敌司机,将车一头撞到一棵梨树上,第三辆汽车不动了,后一辆也呻吟着无路可逃。

车上的敌人边开枪边往下跳,野厂村民前、后街二路合一,杀声震天,紧追不放。农民刘山亭一个箭步向前,一枪搠翻了一个落后的日本鬼子。枪会教头李金亭神腿疾驰,大喊一声“扎!”一个敌人应声倒下。不管示弱的陈家掌盘人陈法生,“嗖嗖”几步,跃到一个鬼子跟前。这个鬼子个大力猛,端着刺刀向陈法生刺来,陈法生立足未稳,见敌人来势凶猛,就地一滚,大个鬼子兵一空,没等敌人回枪,陈法生一个鲤鱼打挺跃起,顺手一刀下去砍翻了敌人。

敌人的机枪响了,跑在前边的村民刘德功、牛喜中弹倒下了。

原来,先逃的两汽车日、伪军,上了果园西边的大堤,发现后边的人遭到袭击,慌忙停下,从侧面架起一挺机枪,向追来的村民们扫射,地面上尘土飞扬,击打着树木,“乒啪”乱响。野厂群众被压制在堤坡土坑内、大树后,不能行动。

一会儿,敌人的机枪不叫了,隐在树后的李思功、李天恩二人大喊:“快,夺机枪去!”。村民们一呼百应,争先恐后冲向大堤,青年农民大黑,手执砍牛刀,领着一班人率先上了堤顶。敌人的机枪又响了。大黑连中数弹,倒下了。几乎同时,李九令、李思言、李思红、李本等几位农民,又相继中弹身亡。“卧倒!快卧倒!”李思功连喊数声,村民们匍匐在地,敌人的机枪象刮风一样扫射着,子弹在人们的上空“嗖嗖”作响,不少村民受了伤。突然,敌人的机枪哑巴了,村民们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

俗话说,上阵还是父子兵,野厂前街刘家掌盘人刘德功被敌人的机枪打死后,其子刘兰亭、刘玉亭、刘向亭,一个个怒气腾腾,誓死为父报仇。当两位会长发出夺机枪的命令时,刘氏兄弟,协同后大街李兰亭一行二十多人,从北侧柿园偷偷摸到敌机枪后,刘兰亭当先一刀捅进敌机枪手的后背。

玉亭、向亭二兄弟,照着机枪卫兵,刀剑齐下,刘氏兄弟奇袭夺枪,霎间,敌人死伤几个,剩余敌人立时崩了群。

“快冲！”李思功会长看得真切,一声大喊向敌人冲去,村民呼喊着紧跟其后,刹时,大堤上响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

“死狼”小队长带着卫队爬上远处那辆架着机枪的汽车。上堤的村民们,施展武功,敌人伤亡惨重。

日、伪兵马上拉开阵式,三人一群儿,五人一伙儿,同村民格斗。大堤上,刀光剑影,喊杀震天,血肉横飞。武师李金亭,手执大刀,左杀右砍。

当一个鬼子手端刺刀,凶猛地向他刺来时,他斜身躲过,顺手抓住敌人的枪杆,扑了空的鬼子慌乱间扳动了枪机,出膛的子弹击穿了迎面一个敌人的脑袋,李金亭乘机起刀,打发了这个家伙。

村民李思广手执红缨枪力战五个日、伪兵,毫不畏惧,一杆枪抡得飞快。当一个伪军从正面向他逼近时,他向前虚晃一招,急转身,一枪插进背后一个鬼子兵的肚子里,一拉,枪头脱落,鬼子就是鬼子,只见他从肚里拔出了枪头,仍欲顽抗,但晃了两晃,栽倒了。

李思广手里只剩下一条白蜡杆,四个敌人怪叫着一齐围来,尽管李思广把白蜡杆舞得风响,敌人的刺刀还是划破了他的手。紧急关头,农民王玉香挥刀过来,又杀死一个伪军和一个日本鬼子,下余的两个抱头鼠窜。

激烈的白刃战,日、伪军死伤不少,站在汽车上的“死狼”小队长,一看不利,手举战刀叽里呱啦了一阵。正在各处与野厂村民厮杀的残兵,听到号令,纷纷后退,爬上了汽车。村民们呐喊着向前追去,突然,敌人架在汽车上的机枪响了,追赶的人群,立即鹜伏地面。两辆汽车喘了几口粗气后,在机枪的哀鸣中,拖着一道长烟滚蛋了。

初次交战,野厂村民死伤十二人,消灭敌人五十多个,缴获两辆汽车、轻机枪一挺、“三八”枪三十多支,“十子连”手枪一把,手榴弹六箱,子弹数千发。显然,野厂人民胜利了。